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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听见了没有。月汐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这饭桌也就这么大的地方,离得这样近,很有可能听见了。林牧远动作一滞,随即恢复自然,不再有什么反应。倒是兰府的少爷,显然是听到了月汐的这句话,笑道:“月汐平日里就爱小酌,倒是怀了孕之后,不能再饮酒了。陶姑娘,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月汐也笑,算是认同了她夫君所讲的话。陶书容只得笑:“这倒也是,既然如此,那我敬各位一杯。”她端起酒杯,仰头饮下。月汐和她夫君都是满脸笑容,林牧远微微低着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这一杯只是开头,陶书容心一横,主动加入了兰府少爷和林牧远的推杯换盏中。不过她酒量确实不好,喝了几杯,隐约觉得脑袋沉了几分,却也不退却,仍要喝酒。林牧远见她如此,又想着平日里她几乎滴酒不沾,于是劝她道:“书容,你平日不怎么喝酒,少喝些,免得伤了身体。”陶书容双颊染上红晕,皱眉道:“你瞧,我不想喝的时候,你们非要让我喝,如今我正喝得高兴,你又不让我喝了。”林牧远还想再说什么,却又听月汐道:“难得她高兴,就让她喝吧,这酒确实不烈,不会太伤身体。”他点点头。陶书容又凑过来,笑道:“你放心,我心中有数,现在我脑子还很清醒呢。”林牧远只得跟着她笑。月汐和她夫君在一旁,也笑了起来。这一晚,陶书容的的确确是喝多了,她从兰府出来的时候,头晕得厉害,紧紧抓住林牧远的手臂,才能勉强站稳。但是她的脑子的确是还清醒,她谁都认得,自己在做什么也都清楚,只是头晕站不稳。林牧远扶住她。肃安看这情况,便一言不发地跟在林牧远身后。回到客栈,刚进客堂,陶书容一见桌椅,就坐了下来,用双手垫着,把头靠在桌子上。此时天色还不算太晚,客堂中还有几桌客人,林牧远让肃安去厨房要一碗醒酒汤。陶书容一把拉住林牧远,嚷道:“谁要醒酒汤?不要醒酒汤,我要酒。你坐下,陪我喝!”林牧远笑着,想把陶书容扯住他的手拉开,却发现这不是件容易的事,陶书容手上竟用了很大的力气。林牧远只得坐下,望着她道:“还要喝?”陶书容点头道:“当然啦!我还没喝够呢。”林牧远抬手摸了摸她发红发烫的脸颊,笑道:“可是你已经醉了。”“反正都醉了,那就再喝点儿,才不枉费我醉一回。”陶书容口齿清楚。“可是醉了很难受。”林牧远道。林牧远忍不住笑了,陶书容已经醉成这样,他竟还坐在此处和她解释,即便是陶书容酒醒后知道了,也要笑他居然和一个醉鬼对话。“那喝一点点行不行?”陶书容偏过头看他。他沉默着,不知道该不该退让。“既然你不想让我喝,那我就不喝了。”陶书容又道,她把头转过去,看向另一桌在喝酒的食客。林牧远眉头放松,叹了声气,才轻轻道:“那你可要少喝些,若再喝多了,明天怕是起不来了。”陶书容点头,满心感激道:“我绝不多喝,你放心吧,我不会耽误你的行程的。”林牧远一愣,随即轻声道:“我陪你喝。”林牧远说了声上酒,小二立马端了两壶酒过来。陶书容喝了一口,随即皱眉道:“这酒没有刚才的好喝。”林牧远只笑,心想已经醉成这样了,还能辨出酒的好坏来?“那就不喝了。”林牧远道。陶书容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才道:“那样好的酒,拿来让我醉,真是暴殄天物。”林牧远再笑不出来,她一心求醉,到底是有什么愁苦?“书容,你很难过吗?”林牧远问道。陶书容将口中的酒咽下,摇头道:“难过?我不难过啊。”她又喝了一口酒,才道:“我命好,运气又好,是天底下最该知足的人啦!”林牧远松了一口气,却也笑不出来。“我爹爹对我多好啊!”陶书容道:“而且他只有我一个女儿,他想偏心别人,也没得偏心的。”陶书容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歇了片刻,她又道:“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朱文轩,他来陶府退婚,简直是帮了我的大忙。”林牧远不知怎么的,脸上露出微笑。“而且我多聪明啊!爹爹逼着我比武招亲,我自己给自己解了围,等你走了,我回惠安,我谁都不用嫁。”陶书容笑道。林牧远才提起片刻的笑容,不自觉地僵在脸上。他轻轻叹了声气,“嗯”了一声,随后也饮了一杯酒。肃安从厨房端了解酒汤来,便看见陶书容和林牧远一边笑谈,一边饮酒。肃安又是震惊,又是无奈,他略有些抱怨道:“姑爷,您这是……”林牧远摆了摆手,道:“难得书容开心,让她多喝一些吧。”“哦。”肃安不情不愿道。“你先回去歇着吧,我会看着她。”林牧远道。“……”您自己都还喝着酒呢,若是两个人都醉了,谁来管你们?肃安在心中默默道。林牧远见肃安不走,倒也不再说什么,只喝着酒。陶书容盯着他笑。“你笑什么?”林牧远问道。陶书容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是开心。”林牧远也笑:“那你看什么?”“我看你的眼睛。”陶书容道。“看我的眼睛做什么?”林牧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是喝得太多了,眼睛红了?“月汐说,你的眼神不一样。”陶书容凑到林牧远耳边。林牧远有些疑惑:“哪里不一样?”陶书容微微皱着眉,摇头道:“我不知道,月汐说的。”“那她,是夸我吗?”林牧远笑着问。“当然啦!她还说让我好好观察呢!”陶书容道。观察?月汐怀疑他的身份?林牧远一头雾水。可陶书容又说是夸他。哪有这样夸人的?林牧远看着陶书容,忍不住摇了摇头。此时的她,什么都肯讲,却又什么都讲不清楚。林牧远思索片刻,回过神来,却见陶书容眼帘阖上,好像是睡着了。他坐得更挨近她一些,这样她若是坐不稳,可以倒在他身上,不至于直接摔在地上。陶书容感觉到有个人坐在她身边,她伸手攀上那人的手臂,紧紧抱住不放,把头靠上去。林牧远先是一愣,随即又笑出声来,原来是将他的手臂当作枕头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