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子
她的小手在空气里疲惫的抓了一下，只勾到了男人的衣角，想要抓住更多，却被无情的直接抽开身，一眼都没有再多看她的离开了。 外面的光照进房间内，日光很亮很刺眼，明显已经不是早晨了。 可她睁不开眼睛，又被光晃的难受，翻了个身。 还光裸着的后背又一次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随着她沉沉的呼吸，后背小幅度的起伏着。 肩膀上，后背处，后腰侧，都有他的齿痕，在白嫩如霜的身体上异常显眼。 相较少女的狼狈，他穿戴整齐，坐在已经清理整洁好了的沙发上，指尖打火机在转，火光明灭间，烟被点燃。 双眸里早就没了欲潮的翻涌，平静沉稳的脸上不带丝毫波澜的打开手机，将她昨天写了东西的备忘录删除到垃圾箱内。 消息弹窗。 “孩子不接了，你是不是会早点回来？” 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了几秒，还没说什么呢，那边的第二条消息就又来了。 “在那儿呆着你也是难受，你本来也闲不住，早回来我这里也好脱身去忙结婚的事。” 宋延问：“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早晚都是要结的，就娶了吧。你也知道我，她各方面都合适，是个过日子的女人。” 宋延回了个：“恭喜。” 那边发来个“谢谢”的表情包，说：“你啥时候结婚，老大不小的了，前些年说不婚我当你是还没独够，结果你都到这年纪了，该找个了吧。” 宋延不接这话，只问：“孙建国下午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还没忙完。也许要到明晚或者后天了，你急用车？” 宋延回：“给个准话，哪天，几点。” “那就后天上午呗，行不？你那事急不？急的话我这会儿没事，开车下去接你咋样？” 宋延抬眼，瞥了一眼床上的少女。 还睡的很沉，不知道醒来要什么时候了。 于是说：“就后天上午。” “到时候你一起回来不？你要是回来的话，放在你那房子的东西叫他们都搬走。” 宋延吸了一口烟，手臂撑在膝盖上，“不回。最晚到下月初。” “也行，几边的工程都有起色了，你也该好好歇歇了。你也趁着这世间和老王介绍的那闺女多联系联系呗，聪明能干，做事风风火火的，嘴巴又会说话，和你正合适。” “哪合适？” “她一看就是个会过日子的，咱们这些人，不就累一天回去吃口热乎饭，说个贴心话，有个女人能在家里暖暖床。她手艺可不错嘞，又是个贴心会照顾人的。咋不合适？” 烟在手指间明灭。 床上的少女微微翻身，眉头皱了起来，手软软懒懒的想要去挡自己的鼻子，可还没有到嘴边就又睡过去了。 小眉头始终不满的蹙着。 几秒后，烟味散了。 但沙发上坐着的人也走了。 …… 鹿溪完全是被饿醒的。 到周远家后一口没吃没喝，又被几乎被宋延折腾了一整晚。 身上的那些淤青大多都散了，只有摁下去的时候会有些痛感。 取而代之的是浑身酸疼，胸更是疼到被子蹭到都会让她眼睛湿湿的快要哭出来。 腰像要断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听见在不远处的男人发出的声音，立刻慌乱的望过去，看见他的瞬间，眼神一顿，视线在他的脸上往下。 又像被烫到了似的慌忙挪移开，脸颊在这瞬间绯红一片，小耳垂都羞的粉嘟嘟的。 眼神飘忽的看着天花板，几秒后又用被子蒙住了脸。 和前两次不一样。 前两次只有怕。 可这一次除了怕，还有羞。 被子上满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混着昨夜爱液交织的腥味。 她的脸在被子里更红更烫。 小手紧紧地。 又把被子掀开，露出一双还带着些迷茫的眼睛，眨巴了几下，偷偷去看他。 “醒了。” 男人的声音传过来，但没看她。 鹿溪点点头，又意识到他看不见，于是手在墙上轻轻地叩了两下。 他视线平静的落在她身上：“吃饭吗？” 鹿溪没立刻答应，试探的目光好像在问“可以吗”。 “饭在厨房。”他说完转身，又突然顿住，回头，“你一直都不用套就做？” 少女的脑袋不解的偏了偏。 “避孕套。” 她又臊又不解。 可男人没空看她在这儿表演无知无辜，很快就带着东西去了另一个房间。 床本来也是因为他突然回来，临时搭在客厅里的。 里面传来一阵木板搭放推动的声响。 鹿溪看着空下来的客厅，心里也在这瞬间失落的空了下来。 委屈。 她穿好自己的衣服，昨天那根被他扯断了的绳子被她一点一点的解开，然后把断开的地方用死结绑起来，重新系着自己的裤腰。 双脚着地的时候，腿脚都一软险些没有跪坐在地上。 一只手一把扶住了她。 “小心点！”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鹿溪抬起头，看向手的主人，对上了一双略带责怪的双眼。 可那双眼睛在看见她的脸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又立刻笑了起来，语气也好了不少：“你是鹿溪吧，我是刘玉，宋延哥的邻居。” 这声音鹿溪听过。 就在前天晚上。 刘玉在门外。 她和宋延在门内的沙发上…… 她的脸颊瞬间一红，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异常的心虚，动都不敢动，唯恐自己怪异的走路姿势会被女孩发现端倪。 “你去哪，我扶你过去？”刘玉说着，把自己手上端来的碗放在桌上，过来搀着鹿溪。 胳膊细细的，皮肤软软的，白白嫩嫩的，走路一瘸一拐的。 刘玉瞧着那张才睡醒的小脸，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 哪像她，每天早晨起来头发乱糟糟的跟鸡窝似的，脸还得浮肿。 鹿溪被她扶着站稳，刘玉的眼神向着卧室里面飘，看见宋延的身影立刻笑起来，冲着里面打招呼： “宋延哥，我来了！我带了我做的鱼，这回比上回的味道还好些，你尝尝！” 说着，确定鹿溪站好了，松开鹿溪的手就脚步轻快的凑到门边，双手都放在门框上身体半趴着。 宋延正巧出来。 刘玉笑嘻嘻的走在宋延的身边。 “我吃过了。”宋延语气冷淡，往外走去拿了晾晒的被子褥子进来，给鹿溪丢了两只她的袜子，又进去了。 刘玉跟着，“尝尝呗。” “她还没吃饭，问问她吃不吃。” 拿着袜子发呆的鹿溪抬起头，看了看碗，又看了看刘玉，咽了一口口水，乖乖怯怯的开始穿袜子。 果真大了。 脚后跟都到脚脖子上面去了。 她皱着小眉头，不解的看着。 刘玉哈哈大笑，“你是不拧的太用力了？笑死了，袜子都能提到小腿肚子上面去了。” 鹿溪迷茫困惑的仔细看了好几秒，不好意思的也笑起来。 宋延听到这话出来看。 袜子的最顶端真的拉到小腿肚上面了。 少女眼神里还有疑惑，但小脸上露出的笑看起来软软糯糯的，笑起来的时候眼睫弯弯的，很有感染力。 微微偏头看着刘玉，见刘玉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会垂下视线不好意思的躲一下，再含着下唇抬起头。 察觉到宋延的视线，所有的笑都在瞬间凝住，再又觉得不太合适的扯着嘴角对他笑的比哭还难看。 鹿溪连忙去拿自己盆里的牙刷牙膏毛巾，准备去洗漱。 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让刘玉忍不住问：“哎，你腿咋了？” 鹿溪的步伐瞬时一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