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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飞扬洒脱随风而起。她的身段婀娜,平日总是慵懒散漫,但世人怎知,她舞起剑来,竟轻盈优美,时而犹如一朵红莲急旋,时而如慢蝶飞舞,时而又如狂风扫落叶,在那回裾转袖间,满园春日明媚都随之失色。那把剑上,有寒气,也有杀气。可是剑在朝阳公主的手中,已然寒气尽敛,化为春日里的一汪清泉,一道霞光。一旁,手中已经没有剑的萧桐,唇边溢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叹息。她若生为男儿身,又岂会是今日模样?而在远处一个无人的角落,一个少年,正用一种热切、惊异、钦佩以及异样的目光,默默地注视着这个舞剑的女子。在以后的很多年里,他总是在梦中想起这个春日,湖畔那个舞剑的曼妙身影。然后总是忍不住猜测,她舞起那把剑时,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裙摆飞扬时,是否也有一股幽香随风而逝?朝阳公主一舞,世间再无人能及。她一个轻盈的回旋,挽了一个绚丽的剑花,反手将剑收在手中。这一刻,她细眸中的清冷光辉,与剑之寒气交映成辉。望着手中的剑,她脸上显出一种深沉的遗憾和哀伤,轻声道:“这个剑,终究不是我的。”说着,她回手将剑递给萧桐。萧桐紧紧握着那把尚带有她手上余温的剑,垂了眼睑,沉默不语。一旁见了那番剑舞,早已震惊的叶长云一下子醒了过来,上前笑道:“主人的剑舞,真是让长云大开眼界。平时从来没见过这么美妙的身姿呢!”朝阳公主狭长的眸子扫了一旁身段婀娜的叶长云,淡淡地道:“你若喜欢,我便派人教你,如何?”叶长云目露惊喜,忙上前谢恩。朝阳公主望着永乐宫的方向,细眸深处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忧伤。=======就在这一年,永乐宫中的丧钟响起来了。大炎朝的帝王驾崩了,听到这个消息,朝阳公主的眸子浮现出复杂的悲哀。父皇,你这一生为了大炎江山兢兢业业,甚至不惜牺牲女儿们一生的幸福。如今,你也离开这大好人世撒手而去了吗?这一年,太子赵彘登基为帝,以“建元”作为自己年号,从此开创了以帝王年号纪元的历史。这一年,就叫建元元年。侍立在一旁的叶长云,看着主人唇边那丝惯见的苍凉,总是不太明白这位主人心中所想。金枝玉叶的公主,如今自己的胞弟又荣登九五之尊,这个世间她还有什么不中意的呢?侯爷固然荒唐,但主人的锦帐内也并不寂寞啊?当然,想到这些的时候,叶长云总是忍不住偷偷瞥一眼远处侍立着的萧桐。随即,她便垂下眼睑。也许世间之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和无奈吧,如今,她就已经慢慢知道了绝望的滋味。“长云,你的歌舞,练得如何?”朝阳公主忽然淡淡地问。“回主人,长云这些时日一直勤练,不敢懈怠。”叶长云忙垂首轻声回道。朝阳公主回过头来,认真地审视着她。杨柳般的腰肢,纤细婀娜的身段,微微泛红的脸庞,叶长云比起去年,多了几分风韵和魅惑。朝阳公主满意颌首,同时却想起了往日碧罗夫人的话。或许无论是红莲还是蜜桃,总是需要几点甘露来滋润的。叶长云呢,不是红莲也不是蜜桃,倒更像一朵开在深谷的精致兰花。兰花,也是少不了甘泉之水的。更何况,这甘泉水,还来自昔日未央宫中最年轻英勇的侍卫——萧桐。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一个问题,当时我给公主起名昌平,不过是随手而来罢了。一个是因为确实受了启发,另一个是因为我正好住在昌平,更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名字,翻翻历史,总有几个这样的名字,什么平啊安啊顺啊东啊南啊西啊什么的,无非这些字的排列组合。但如今我发现问题了,大家对驸马守则印象太深,我这文会给人错觉的。在此郑重地向驸马守则的作者亲爱的清歌大大道歉,同时进行改名。从现在起,公主叫朝阳了。朝阳将会有个meimei,就叫顺义吧。朝阳还有个侄女,就叫怀柔吧。☆、世间最美后庭花无论朝阳公主对于那个久未谋面的父皇抱着怎么样复杂的感情,作为大炎朝的长公主,父皇驾崩,她依然会回到久别的敦阳城。她的夫君平西候冯杰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冠带有些不整。朝阳公主淡扫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从哪家小倌的身上爬下来?冯杰暧昧地笑:“公主,你的那个弄玉,倒是一个极品软玉呢!”“哦。”朝阳公主轻轻哦了一声,便没说什么,只是心里不觉好笑,什么时候起,平西爷竟然也是个长情的人儿了,竟然留了这弄玉这么久。不管弄玉以前是不是一个极软玉品,他现在也一定是一个极品软玉。冬去春来,弄玉已经被鼎鼎大名的平西侯调_弄了这么小半年,那身子怕是比女人都要绵软几分了吧?冯杰见公主兴致有些怏然,呵呵笑了几声,望望左右,却看到一旁侍立的萧桐,便无奈地摇头道:“你这个侍卫萧桐,味道也应该不错,只可惜年纪大了!”一旁萧桐低着头,旁人看不到他的脸色。但叶长云故作随意地望过去,却发现萧桐面色铁青,双拳紧紧攥起,眼中仿佛要冒出火来。是了,身为昔日的宫中一等一的侍卫,如今被人当着一群人的面这样说,那是何等的耻辱啊!叶长云心里冷冷一笑,可是那又如何?萧桐这辈子最忠心的便是朝阳公主了吧?只可惜现在说出这等话的来,正是朝阳公主名正言顺的夫婿。他那个人,恐怕永远不会对自己主人的夫婿做出什么。如今叶长云也看得清楚,管他是什么昔日宫中侍卫,也不过是和他们叶家一样,不过是别人门阀下养着的一条狗罢了。他们叶家当狗,那是生来如此,可是这个萧桐要当别人的看门狗,却是人家心甘情愿的,人家甘之如饴呢。===========================这一次,为朝阳公主驾车的是叶潜。此时,已然上了马车,待命出发的叶潜,听到冯杰的这话,握着缰绳的手泛起了白。不过他当然什么也不敢说,只能暗暗垂下眼睑。谁知道平西侯冯杰的内心,还有一些感慨没有说出来。他舔了舔唇,终于对朝阳公主这么说道:“其实,若是浪费了,实在可惜,你为何不干脆试试他的味道呢?”萧桐头垂得更低了,身形仿佛都在颤抖。而坐在马车前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