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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正好逮住了匆匆忙忙而来的陈舟。陈舟自持老资格,拒绝当场交纳罚款,与同是中层的周瑞生争执了起来。孙一帆闻声走出了财务部,不知道为什么,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陈舟在这个时候忽然放弃了对周瑞生的无情奚落,果断掏出一百拍到前台的桌子上。“你看清楚,我连下回的也一块付了!”“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池总说得对,你们简直是无视纪律,人心涣散,是得好好整顿整顿了。”周瑞生白净的面皮也有了血色。“有本事你叫池澄出来收这个钱,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陈舟的火爆脾气又被激了起来。“不要以为你们是总部派过来或是元老,现在就不敢拿你们怎么样。”“你……”她还想反唇相讥,不知什么时候池澄站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口。“要吵滚出去吵,不想在这里干了的就通通走人!”他冷着脸喝道。这一下办公室才彻底地雅雀无声了。整整一个上午,旬旬发现陈舟都是恍恍惚惚地,她把报销单递给陈舟,陈舟盖好了章返还给她,可上面的签章全部颠倒了也浑然不知。四下无人时,旬旬不无担心地问:“舟姐,你今天没事吧。”她以为陈舟是为了池澄今早的训斥而感到伤了面子,正愁这事自己不好开解。哪知道陈舟对着电脑发了一会呆,忽然冒出一句:“没事。我刚才在交友网站注册了一个账号,从今天开始我就去相亲!”这个……应该和早上的迟到事件没有多大关联吧。旬旬这才又想起昨夜池澄提到孙一帆将陈舟送回家去一事,疑惑着莫非昨晚他俩真发生了什么,导致一往情深的宅女陈舟居然想到了上交友网站相亲,看来她受到的刺激还不止一点点。“我能问为什么吗?”旬旬小心的开口道。陈舟当即将自己的办公椅滑动至旬旬的桌旁,趴在桌面上,缓慢而沉痛地锤着桌子。“旬旬,我跟你讲,我没法活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之前我一直对孙一帆……有,有好感!”面对这个全公司大部分人都知道的“秘密”,旬旬也不好太虚伪地表达惊讶。只能应了一声:“哦。”“可是我和他彻底完了!”“……你们开始了?”“嘘!”陈舟压低声音,挣扎许久才决定说出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要替我保密到死的那天!”旬旬满怀压力地再度“哦”了一声。“昨天晚上我多喝了几杯,他居然提出要送我回家,你不知道,我整个人都乱了……但是那时候我晕得厉害,到家以后,我只记得他把我安顿在床上,我躺了一会,觉得尿急,就上了趟洗手间,可是等我准备按冲水阀的时候,居然发现他就站在我面前。”“他也在洗手间里面?”旬旬的嘴又一次呈现半张的状态。“不是,那还是好的。”陈舟恨不得去死,“我一看到他,马上吓醒了一半,才知道我站的位置根本不是家里的洗手间,而是客厅的沙发前,旁边的地毯湿了一大片……”旬旬再一次怀疑是自己的问题,一定是她嘴太笨,因为每当听到身边人的惨痛经历时,她总是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合适的安慰语言,于是,她只能再一次地沉默。那次之后,陈舟真的开始和交友网站速配成功的男士出去约会,旬旬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遇见合适的。因为春节临近,总有忙不完的事在等着。*1l"|=_&s办事处在池澄的要求下实行了一轮针对工作作风问题的严打。凡是一个月内两次违反公司规章制度的,按降一级工资处置,再犯则可直接卷铺盖走人。一时间公司上下风声鹤唳,迟到的、上班串岗聊天的、玩游戏的,煲电话粥的基本绝迹,在用车和财务报账方面也严苛了起来。旬旬是属于有过一次前科的,自当小心翼翼,不过她平时一向规矩,处处留心之下更无懈可击,就算黑着一张脸的池澄也抓不到她的小辫子。只苦了孙一帆麾下一班习惯了不参与正常考勤的销售人员,不但必须按时到公司报道,每一次从财务预支备用金和报账也不再如往常那么容易。孙一帆似乎并没有因为年轻上司的新政而苦恼。相反,他把更多的精力和关注放到了旬旬身上,在一次次不知是巧合还是有心的安排之下,两人的接触也多了起来。下班的途中旬旬会频频偶遇“顺路”的他,办公室里打交道,不经意抬头,她能感觉到他在注视自己。由于新政策导致的销售与财务的摩擦,他也总能恰如其分地为她化解。对于这些,旬旬始终持消极态度,能避则避,避不了也装作糊涂。旬旬很清楚自己在公司里处境微妙,虽然自从那天吵过一场后,池澄私底下一直对她爱理不理的,但他是个看起来情绪化,实质上却让旬旬看不透的人,她不想再挑出什么事端,相对于和孙一帆这样一段不能确定的感情来说,她更在意手里端着的实实在在的饭碗,更何况还有对陈舟的顾忌。艳丽姐对于池澄忽然消失在女儿身边倒有些纳闷,问了旬旬几次,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也只能作罢。这时的她无暇顾及女儿的终身,重回舞池让她再一次焕发了生机和活力,她好像渐渐从丧夫的阴霾中走了出来,每天又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赴“舞友”之约。旬旬猜到艳丽姐的新舞伴多半是周瑞生,那段时间,她也曾多次在茶水间碰见周瑞生在自得其乐地用脚打拍子,哼着舞曲。艳丽姐也常不经意地在女儿面前夸奖他的舞技,说到底是开过健身房,做过教练的人,那节奏感简直没得说。说实话,旬旬对于周瑞生与母亲越走越近这个事实感到相当的忧虑。倒不是她反对母亲寻找新的快乐,周瑞生这个人看起来脾气好得不行,对旬旬也关照有加,可旬旬不喜欢他的过于世故和油滑,他眼神里有一种很“浮”的东西让她感到不踏实,但她又疑心自己兴许是先入为主地被池澄的“王八蛋”定论误导了。然而不管旬旬感觉如何,事情由不得她说了算,只要她略微表现出对艳丽姐和周瑞生交往过密的担忧,就会换来艳丽姐的大发雷霆,加之她和池澄关系恶化,想间接从他那里得到周瑞生一方的信息也成了妄想。她只能看着艳丽姐像个小女孩一样迫不及待地出门,再踏着月色,带着满足的笑容而归。正式放春节假期的前一周,公司举办年会。说是年会,其实不过是公司请大伙吃顿晚饭,顺便搞搞活动抽抽奖什么的,但大家忙碌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