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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余,还要跑来跑去地打工,麻利地会做各种家务活。但是她很开心,脸上时常都挂着笑,我站在阳台门边看着她晾衣服时,她甚至愉快地哼起歌来。太阳快要西沉,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只有西边还有一抹光亮,我看到陈桔甩着马尾辫,不停地蹲下,站起,把脸盆里的衣服一件件挂到落地衣架上,晾到我的内裤的时候,她的脸上又浮起了一阵浅浅的粉红色,还偷偷地瞟了我两眼。我没有躲开视线,仍旧盯着她,她也许是紧张,手一抖就把内裤连着衣架掉到了地上。“哎呀呀!”她急得叫起来,捡起来心虚地朝我瞅瞅,小声说,“我再去冲遍水,对不起。”她从我身边走过,急急忙忙地往盥洗台跑。我扭头看她,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如果我还有手,我就可以一把拉住她,把她拉进我的怀抱里,紧紧地把她圈起来。她的个子那么小,身子那么瘦,抱着她,那种感觉一定很美妙。我自嘲地笑笑,微微地摇了摇头,赶走了脑子里这个荒谬的想法。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不设防(下)第二天上午10点多,我收到陈桔的短信:我得了个免费卧铺,现在开始补眠,晚上8点前勿联系,拜拜。我回:好好睡一觉吧,小桔,我会心疼。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对她说出露骨的话,那句“Tiamo”不能算,因为她根本就没听懂。我思索着为什么,也许是因为离见面的时间越来越近,我总觉得,我该为将要发生的一些事做点准备。我的心门没有对她设防,门户洞开,她早已长驱直入,在我心里扎根落户。我和自己打了一个赌,赌局的结果是未知的,我努力地掌控着,却也不能保证一切会按我预想的方向发展。因为陈桔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我能掌控自己的心,却不能cao纵她的意志,我明白自己的优点在哪里,也知道自己致命的缺陷是什么,如果我输了,也是因为我的无能为力。我绝对不会怪陈桔,一点儿也不会。吃过晚饭,我整理了斜挎包,带上一些东西,对一峰和啸海说:“我晚上不回来住了,有点事。”一峰疑惑地问我:“去哪儿?”我想了想,还是回答了他:“有个朋友凌晨下火车,我去接她。”啸海跳了起来,大声叫:“叶思远!你是不是去接陈桔?”我怔了片刻,还是点头承认了。一峰走到我身边,问:“你一个人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我陪你去?”“不用,谢谢。”我摇头对他笑,“我可以的,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去车站边的宾馆开一个房间。”他们俩对视了一眼,一峰拍了拍我的背,说:“去吧,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小子,加油哦!”我对他点点头,转身出了门。在宾馆开完房,我看了会电视,心里越来越不安。陈桔对我说她确定,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确定。我们吵吵闹闹了几回,不欢而散了几回,又浓情蜜意地打了一个月电话发了一个月短信,我不知道,在真正面对她时,我们的关系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我开始紧张,这种感觉,令我想起受伤后我重返学校的第一天,跨进教室前的那一刻。我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再也不是那个健健康康,优秀又骄傲的叶思远,想着站在讲台上,要面对一教室陌生的脸孔,还有他们惊讶、怜悯又带些恐惧的表情,那种感觉,令人窒息。晚上9点,陈桔发来短信:叶思远,我起床了!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能到站啦~~想你~我低头看着手机,感觉心脏跳得很快,做了几个深呼吸都没能平静下来,干脆去开了窗,吹吹冷风,令自己清醒片刻。数着时间到了10点半,我将羽绒服的两只衣袖用夹子固定在衣袋里,拉上一半拉链,套进身体,用嘴咬着两边衣领,弓着身子,脚趾将拉链拉至胸前。我背上包,走去了火车站。在出站口等了将近4个小时,我已经有些麻木,我的脚没有穿袜子,冬天还没过去,天气依旧冷,尤其是晚上,阵阵寒风灌进我的衣领,逼得我不得不缩起脖子。我感觉两只脚已经有些失去知觉了,只能来回走动驱赶一些寒气,终于,陈桔所坐的列车进站了。因为是终点站,下车的人并没有太多,出口处拉生意的黄鱼车司机挤在那里,大声地吆喝着,我退在一边,视线一直盯着出站的人流,一张张陌生又疲惫的脸孔从我面前晃过,我只是在寻找属于我的那张笑脸。终于,我看到了她,她仍旧穿着那件大红色的棉衣,扎着马尾辫,肩上背着双肩包,手里拎着一个行李袋,和苏婉心一起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立刻就有司机和推荐旅馆的大妈凑到她们身边,我看到陈桔手指着远方,和苏婉心讨论着什么,我往前走了两步,又站住了。心里有一个声音说:叶思远,去叫她呀,你等了这么久,不就是在等她吗?另一个声音说:“叶思远,别去了,说不定看到你,她会觉得丢脸,毕竟她朋友还在身边呢。我犹豫着,踌躇着,就在这时,陈桔居然往我这边转过了脸。她惊讶地看着我,我对着她笑起来。然后,我就听见她欢快地大喊:“叶思远!!”她像只出笼的小鸟一样,向我飞奔过来,疲惫不堪的脸上,此时洋溢着欣喜的表情。如果可以,我真想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抱住,然后带着她转几个圈;如果可以,我真想轻抚她的脸颊和头发,问问她累不累;如果可以,我真想一把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和肩上的背包,拉着她的手带她离开;但是……她已经跑到了我面前,仰着脸,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我,问:“叶思远,你等了多久啦?”“没多久,3个小时而已。”“你真傻呀,不是说我们有地方去的嘛,还来等什么呢。”“你们回来的时间太晚,我不放心。”苏婉心走了过来,陈桔为我们做介绍:“这是苏婉心,是我老乡,也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这是叶思远,他是我——”她抬头看看我,弯唇一笑,说,“他是我男朋友。”她的语气,那么自然,那么骄傲,那么理所应当,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