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介意我有儿子,能不能让我留下卡卡西
旗木朔茂心头乱糟糟的给狗郎找到了一处暂时安置的地方,怕对方对木叶不熟悉出了门后找不到路,还给狗郎专门去打包了两碗拉面作为晚饭。 “理发什么的,我明天带你去可以吗?” 狗郎很好说话的坐在宾馆的床铺上,看着旗木朔茂帮忙把打包的晚餐摆放在桌子上,还体贴的放了一打纸巾和一瓶水。 “我、我现在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就过来。” 旗木朔茂临走前还真心实意地微微弯腰鞠了一躬表达感谢,而一直表现得很听话安静的狗郎突然对旗木朔茂招了招手。 “过来,过来。” 旗木朔茂没有异议,松开了拉开的门把手,一步步走到狗郎面前。 然而还是不够近,狗郎又招了招手,直到旗木朔茂快贴到了狗郎身上,这个距离过于暧昧了,他有些不自在。 狗郎从床上起身,抬起手揉了揉旗木朔茂那头炸乎乎的白毛,然后笑嘻嘻地亲了下旗木朔茂的脸。 对于狗郎的这般行为,他自己很快做出了解释:“喜欢你!嘿嘿!” 虽然没有被要求,但旗木朔茂犹豫了一会,不确定地也偏过头浅浅亲了下狗郎的脸。 “谢谢。” 是感谢对方没有让他过于难堪?感谢对方顾及了卡卡西的心情?感谢对方能让在这一段心知肚明的虚假的各取所需的婚姻里能给予他一些自主的余地? 好像都有,却也好像都不是。 旗木朔茂想了一会就想清楚了,他发自内心的感谢的应该是这个人心底的那一点点对他的喜欢。 这一系列的行为之中,唯有这个他无法排斥。 而这份喜欢也令他在这段关系中能相对正常的相处下去,支撑得起这夹在中间的索取与利用的漩涡左右为难的他。 他想,如果不是这复杂的身份和利益,这应该会是一段不错的感情。 其实旗木朔茂并没有因为那般的初遇而对狗郎有什么负面印象,或许那时候有过,但当他对自己说“有我在这呢,你要先来讨厌我”时,那残留的怨气便烟消云散了。 他喜欢山中狗郎,但对藤原雅仁却不能只有喜欢。 “谢谢什么?” 狗郎拉着旗木朔茂的手兴致勃勃地问道。 旗木朔茂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谢谢你……喜欢我吧。” “唉?”狗郎像是卡了一下,一时之间没法理解对方的说法:“为什么要谢这个啊?” “毕竟……也不是谁都能有人喜欢,别人的心意是很宝贵的东西,而且你确实因此体谅并间接帮助了我吧。”旗木朔茂也不太擅长说这种话,本打算诚实诉说自己的想法应该能更流利一些,结果最后还是只能憋出几句话就不了了之了。 “照你这么说……那我如果喜欢很多人,那岂不是会帮助很多人,这算是做好事?” 旗木朔茂被狗郎的发言逗笑,并没有否认而是选择鼓励:“确实啊,那就麻烦你以后喜欢很多很多人,然后多多帮助别人吧。” 狗郎看着旗木朔茂的脸,认真分析了会儿对方的话,然后很肯定地回答:“可我现在只喜欢你。” 狗郎发现,自己对于喜欢的定义可能与旗木朔茂不一样。 但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难得的产生了好奇的探究欲,他试着回忆刚刚告诉自己他“喜欢”自己的旗木朔茂都有帮助过自己做了什么。 收留了自己、同意他结婚的要求、给他找到了住的地方、还给他买了拉面。 从打包盒中逸散出来的食物的香气钻进他的鼻子,勾起了狗郎身体的进食的欲望,于是他对于旗木朔茂的想法有了初步了解。 面对他的“告白”,旗木朔茂并没有露出什么惶恐的表情,而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就跟他告别,说回去处理一些事情,狗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临走前,狗郎对着自己刚结婚一天的爱人礼貌地嘱咐道:“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可以找我。” 虽然有些似懂非懂,但旗木朔茂会做的事,他也要做。 …… 以出乎卡卡西预料的时间提前回到家中,看到儿子不安担忧的表情,旗木朔茂非常的愧疚,将看到他回来就急切地扑过来的卡卡西抱在怀里,轻拍着儿子的背安慰着。 “很抱歉,卡卡西。” 旗木朔茂再次道歉,并回想起一路上组织好了的说辞,等待卡卡西情绪镇定下来,再一点点的由浅入深的向他交代。 并在期间不断地强调:“是我们有求于他,不是他强迫我必须接受。” “我不是说,让你对待他的时候时刻保持恭敬谦卑,而是不希望你迁怒于他。”旗木朔茂这样说道:“你正常对他就好了,不需要你要向他撒娇卖乖,卡卡西,我和他的关系是我们的事,我会尽量不让这些事波及到你。” 卡卡西声音闷闷的:“我知道……我不会惹他生气的,到头来都还是你来承受……” “不要这样想,卡卡西,你不是拖累。” 旗木朔茂亲了下儿子的额头,搓了搓快哭出来的儿子的脸:“我没有为了你而要在他面前委屈自己,没有这回事,你是你,我是我,他不是恶劣的人,不会牵连你,我们各取所需,这一切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该抱歉的人是我,当时的我想了很多,可最后并没有因为你而拒绝了他们的提议。”旗木朔茂向自己的儿子保证:“我知道一定会对你造成影响,但我会尽力保证你和从前的生活没有太大区别,请原谅我,这份机会摆在木叶面前,我没法拒绝,可我也贪婪的不想失去你。” “我希望你能陪着我,我的儿子,我们共同面对,可以吗?” 卡卡西冷静了下来,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抱着父亲的脖颈不肯下来。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们有感情基础的。”旗木朔茂一边抱着儿子拍着背哄着,一边想起一句说一句地解释道:“他喜欢我,而我也很欣赏他。” “如果他肯好好说话的话,你也会喜欢他的,他也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而且……好像也算是救了我吧,当时没有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在那个时候可能就对他有好感了吧,所以没有勉强。” “对了,哪怕提出要求被他拒绝了也不要感到委屈,因为毕竟是我们有求于人,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他最后拒绝了那是他的事情,并不可以认为我们为了他做了很多,对方就一定要同意我们的请求。” 最后,年岁尚小的幼童经历了突然的担忧与惊吓,在能给予他安全感的父亲的怀里,听着父亲的唠叨,逐渐疲惫地睡了过去。 旗木朔茂抱着睡着了的卡卡西站在屋内停留了许久,看了眼窗外隐匿处不知是暗部还是根部的忍者催促的手势信号,犹豫又不舍的抱着孩子回到属于孩子的房间里,将孩子的衣物小心换下,再轻轻塞进床铺里。 他看了会孩子的睡颜,心底终究是有些忐忑,忍着不舍离开了孩子的房间。 随着守在屋外的忍者们一起去再次接受高层的传唤。 旗木朔茂心底不祥的预感一直让他难以集中精神,情绪不高地听着高层的训话。 木叶已经从他们的渠道证实了狗郎的真实身份,往年拨款都得靠高层们去接见大名派来的使者磨薄几层嘴唇才能争取到超过预期一丁点的经费,其他相关的比如税收,比如商户的引资,比如任务抽成的让渡,甚至包括一些决定性的外交偏向政策都有的磨,而作为大名据说最疼爱的小儿子,甭管他现在顶着的身份是个不相干的假身份,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cao作空间能被“绑”到木叶,对于大家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一般的美事。 大名派来的使者油盐不进,但对和大名关系更近的小儿子,在耳边吹点风……那岂不是更快能转到大名的耳朵里,有所偏向后是不是能加强下政治经济上的合作联系?连带着后续一系列的影响都不可估量,所以大家不得不重视。 于是乎,所有人都变着法子的要求朔茂要学会如何对待这个木叶的贵人。 要温顺、要会说话、要体贴、不可以再像今天这样对藤原雅仁动手动脚,还屡屡顶撞,就差手把手教旗木朔茂如何伺候男人了,旗木朔茂真感谢他们没有当场讲这种限制级的事,不过后续可能真的会私底下送这种东西…… 一想就头疼。 但更头疼的就要来了,讲到今天的事,便话锋一转提到了卡卡西身上,高层表示,卡卡西属于不稳定因素,高层没法相信一个孩子他能控制好自己的态度;也没法摸准藤原雅仁对待朔茂和亡妻生下的孩子是什么想法;而旗木朔茂更是容易因为卡卡西而失控,就像今天这样为了孩子而对藤原雅仁失敬——所以木叶的高层打算分离这个不稳定因素。 旗木朔茂试着拒绝,但高层态度的坚持让他有些慌了,或多或少都经历过那个年代,亦或者经历了足足两次的战争,他们对于忍者性命的淡漠比那群不上战场的贵族更甚,他们不觉得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要求与他的父亲分离是一件多么不可以接受的事。 五岁的孩子没有父母不是一件少见的事,更何况旗木朔茂和卡卡西都活着,只不过不继续在一起了而已。 “他只是一个孩子……他不会影响什么的……”旗木朔茂慌得手都在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着去找到能说服他们的解释:“狗郎……藤原雅仁他说他很喜欢卡卡西的,他没有不接受卡卡西,之前……在回到木叶之前我就和他说过我有儿子,他没有介意……” “但之后这可是个大麻烦。”志村团藏说道:“我们会一步一步放出疑似藤原雅仁的人喜欢上了一个木叶的忍者并结婚的消息,最后大名若亲自来,你的问题倒是很容易解决,毕竟你的身份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意义,也不会干预到他们的利益。” “但卡卡西呢?继子可比妻室更具有政治意义,更何况法理上继子是可以继承他继父的政治遗产的,就说近百年,就有不少贵族会将自己的遗泽分给自己的继子一部分。” “你很容易就能被摘干净,他们不同意你,那便休弃罢了,你的身份不涉及任何的政治意义,但身为继子的卡卡西呢?会不会被认为木叶想要指染他们的权柄?” 志村团藏看向好像被吓到了的旗木朔茂说道:“你敢对木叶保证,你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 旗木朔茂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没办法想出要怎样回答,他带着求助的目光看着其他的木叶高层,包括一直沉默着的三代火影,他绝望地发现,在经志村团藏的这段言之凿凿的发言之后,本来不是很确定的其他人脸上都统一了表情,令他心底发凉。 “我……” 旗木朔茂磕磕绊绊地不知道说些什么,试图寻找着能让这个话题暂且搁置的余地,他想到了狗郎,然后试着请求道:“那我……可以问问藤原雅仁的意见吗?他如果很喜欢卡卡西……那为了他能让我留下卡卡西吗?” 旗木朔茂也知道自己问出了个很傻的问题,傻的地方不是藤原雅仁很可能不会站在他这边,而是他们倾向于在问题发生之前,就让问题消于无形。 他们怎么可能让藤原雅仁这个不定时炸弹参与进来,如果他要留下卡卡西,那么最后面临着大名的责问,藤原雅仁怎么可能替他们承担? 这就好比待宰的鱼问刀刃,我能问一下握着你刀柄的主人,问问他能放我一马吗? 旗木朔茂问出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 “不用担心,朔茂,卡卡西的去处我们已经有所安排。”志村团藏看着刚刚慌不择言的旗木朔茂,对他露出了看起来异常和蔼的微笑:“你觉得根部怎样?” 那仅剩下的一只浑浊的单眼,映出了旗木朔茂失魂落魄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