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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她今年就得挂。殿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米管家缩缩脑袋,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变到最小。轩辕梦原地踱了一阵,忽地转向竭力把自己缩到龟壳里的米管家:“祁墨怀的住处修建的如何了?”米管家战战兢兢道:“差不多……快完工了。”轩辕梦一挥手,“别修了,反正也住不了几天,快过年了,让那些工匠回家去吧。”米管家得令,身子一转,蹭蹭蹭一路小跑,眨眼就不见了人影。轩辕梦再一次看傻了眼,果然,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想到刚才的那张纸条,轩辕梦忍不住用力揉了揉脑袋,把一头整齐的发髻给揉成了鸟窝。既然见不到云锦,那就去赴萧倚楼约吧,换种方式想,他肯主动见自己,也算是个好事。月如钩,星如河。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她与之相会的,不是情人,却是萧倚楼这个暴躁男,真是白白辜负了老天爷的这番心意。踏入垂花门,眼前的景象依然让她眼前一亮。什么样的景,配什么样的人,妖孽就是妖孽,住得地方都这么妖孽!红色的灯笼早已高高挂起,提前给人带来过年的气氛,檐角上风铃随风摇摆,红绸飘扬,清脆的铃声,宛若一曲清灵的歌谣,空旷悠远。拾级而上,推开紧闭的门扉,与屋外截然不同的暖意,萦绕而来。“萧倚楼!”在摆满果酒的桌前坐下,轩辕梦朝着里间大声喝道,“搞什么鬼,不是要我来赴约吗?赶紧出来,别躲躲藏藏的了。”“铮……”回答她的,不是萧倚楼,而是一声揪心的琴音。她蹙眉朝琴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薄薄的纱帘内,似乎坐着一个人,身姿颀长,素手调琴,在那一声揪心的琴音过后,便有潺潺如流水的美妙音符流出,全然不同刚才的忧殇。那琴音似一缕细细柔柔的线,在她的心坎上来回穿梭抚慰,连烦躁的情绪,也因这沉润美妙的音符而渐渐平息。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么。在最初的宁静悠扬后,意境急剧转变,有哀凉的细流,一点点自琴音中溢出,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将她的心脏紧紧捏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随后,幽咽的冰泉蓦地凝结为一柄利剑,豪无预兆的从她心窝上狠狠刺入,疼得她一阵痉挛,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端起桌上的酒杯,将早已斟满的酒液一饮而尽,她挥手而出,将那已从利剑变为裂帛的琴音打断,“别弹了,弹得我心痛。”那厢半晌没有动静,在轩辕梦饮尽第三杯酒时,才听到有人起身的声音:“没有心的人,又怎会心痛。”好嘛,一见面就给她难堪,什么话难听捡什么话说,她到底上辈子跟他结了什么仇,这辈子要这么折腾她。“萧倚楼,好聚好散,再见不难,你一定要与我撕破脸才甘心吗?”伸手去端酒杯,却端了空,这才想起酒杯被她当暗器给扔出去了。紫色人影走至桌边,望着桌上的酒壶,突地单手抄起,仰头将一整壶的酒液倒入口中:“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与你相见,从今以后,你我互不相识,各走各的路,后会无期。”她想拍手附和,却发现喉中发干,酒液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她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纵然两人的相处从未安宁和煦过,但既已相遇,便算有缘。要斩断缘分,就像斩断两人彼此相连的血rou,是会痛的。桌上已无酒杯,连酒壶中的酒也被萧倚楼喝干,只剩桌下的一只酒坛,轩辕梦想也不想,直接抱起酒坛,仰头就干:“好,从此天涯陌路,后会无期!”清凉的酒酿入口,苦涩无比,全然没有平日里饮酒的醇厚甘甜。“呵呵,还真是狠心的女人。”还没有喝痛快,酒坛就被萧倚楼抢去,因为饮得有些急,透明的酒液顺着他白玉般的下巴缓缓流下,润湿了他的唇,打湿了他紫色的衣襟。修长脖颈上的喉结。随着饮酒的动作而上下滑动,轩辕梦不禁做了吞咽的动作。“一人饮酒未免无趣,不如我陪你喝。”反手抢回酒坛,轩辕梦仰头灌下。苦涩辛辣的酒液入喉,从苦涩渐渐变为guntang,连身体似乎都在酒精的作用下燃烧起来。“陪我喝?狠心的女人也学会大方了?”再次将酒坛抢过,紫色的瞳眸透着一股迷离和怨恨。轩辕梦起身,摇晃着已经微醉的身体,又一次将酒坛抢回。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竟把满满一整坛的酒全部喝光了。感觉头疼欲裂,轩辕梦踉跄着走回到桌边,提起桌上的茶盏为自己斟了一杯清茶:“萧倚楼,其实你这人不错,就是脾气坏了些,人讨厌了些。”她抬头,目光同样透着微微的迷离,烛光下,那抹紫影,纤挑修长,桃花似的眸子,勾魂摄魄,“临走前,你能不能再为我弹奏一曲?”虽然已经决定放他走,但实在是舍不得他那举世无双的琴技。虽然心痛,却也同样刻骨铭心。紫色的人影突然背转过身去,纤挑的身影似乎越发得纤瘦了。轩辕梦苦笑一声,端起茶杯,将nongnong的茶水倒入口中:“真不愿意?”她早就猜到了,以萧倚楼的个性,怎会对自己百依百顺?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与自己作对。虽然很讨厌这样的他,但一想到今后再也不会相见,没人与自己斗嘴,与自己吵架,这种感觉还是挺失落的。尤其是他的琴艺,从前竟不知,那双修长白净的手,那双曾差点淹死自己的手,竟能奏出那般美妙绝伦的乐曲,冰冷的琴弦,在他的手下,却像是活了起来一样,他赋予乐曲生命,神奇得令人惊叹。既然以后都再也听不到,现在听不听又有什么关系呢?垂目望着手中茶杯,幽然叹息一声,咽下杯中剩余苦茶。幽光中,那抹紫影忽然转了过来,强烈的视线凝在她的脸上:“夫人,请自重,本公子只卖身不卖艺。”“噗——”刚喝的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她放下茶杯,抹去唇角的水渍,淡声为他纠正:“错了,是卖艺不卖身。”萧倚楼眸子半窄,踏前一步,朝她走来,“不,是卖身不卖艺。”她抬头,微张红唇,一脸呆滞。这家伙傻了吧?哪有卖身不卖艺的,酒喝多了。嗯,肯定是酒喝多了。烛光摇曳,落雪无声。因饮了酒而面容愈加娇美艳丽的女子,半倚在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