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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张脸的印象,就慢慢变淡了。此刻再见,她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考虑她出现在此的目的,她唯有一心一意,抛开一切杂念,将自己投入到这场战斗中。轩辕慈出手非常犀利,如带着狂怒之气的龙卷风,招与招之间连绵不绝,连转换的时机都不需要,轩辕梦不免惊讶,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的武功竟然精进如此,仿佛一下子从第一阶楼梯,上升到了最高一层。这太不合理了!这一次交手,竟逼得她动用了十成功力,别说有所保留,就是全部拿出来,亦怕不是轩辕慈的对手。还好她内力浑厚,哪怕长时间交手,体内真气也可源源不断,面对轩辕慈疯狂的进攻,她且退且守,倒也不算应对艰难。十几个回合下来,她精力依旧旺盛,反观轩辕慈,却像是耗尽了所有力量,出手渐渐变得缓慢,招式之间的衔接,也显得颇为滞殆,轩辕梦终于等到反击的机会,趁轩辕慈攻到自己身后,来不及回手的刹那,反手握住剑柄,向后横扫而去。她反手下劈的这招诡异莫测,若是一般人,定然躲不开,只有命丧她手中利刃这一种结局,但轩辕慈却在凌厉剑气逼近的瞬间,身体向一侧生生挪了三寸,就这三寸距离,让她与死亡之神擦肩而过。这一招,轩辕梦曾在昊天地牢中见识过一次,那时候她还并不知道,与自己交手的神秘人就是轩辕慈。一时间有些恍惚,曾经,她也对这个二姐心生过怀疑,但因为血缘关系,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人有时候真的很傻,竟然会去相信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譬如友谊,爱情,以及亲情。可若是因为人性的贪婪和污浊,就选择抛弃一切,那便是更傻的行为。她不想因为一个轩辕慈,就舍弃这世上其他的美好之物。一招落败,轩辕慈不再恋战,而是后退数丈,与她拉开距离。穷寇莫追,轩辕慈既然敢出现在这里,就必然有所准备。冷睨了她一眼,轩辕梦还剑入鞘,亦后退数丈。戚如花和一众士兵纷纷看傻了眼,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速度,也没见过这么惊天动地的气势,两人这雷霆一战,若是放自己身上,只怕一招……不!半招!就已经变成一坨烂rou碎屑了。轩辕慈负手而立,侧首随意瞥了眼自己的左臂,虽然刚才躲过了轩辕梦的反击,但小臂上还是被锋利的剑气割出了一道约两寸长的血口。这一战,看似平局,实则败局。“看来这两年中,九妹的武功精进不少。”轩辕梦微笑以对:“多谢皇上夸奖。”闻言,轩辕慈皱了皱眉。她唤自己为皇上,而不是二姐,这样明显而刻意的疏离,似乎急于想将两人的关系撇清,本以为这是她发怒的征兆,可偏偏她说话的口气,却是清淡而平静的,无悲无喜,无恐无怒。举目看去,女子一抹精致的下巴,流畅的弧度微微勾起,让她回想起那一夜,对方从自己手中救走萧倚楼时,那自信骄狂的笑容。“知道朕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手指轻拂,将手臂上并不显眼的血痕随意抹去。轩辕梦还是笑,天真地笑:“来找我打架?”轩辕慈眉心又是一拧,她的这种态度,分明是对自己的一种挑衅:“不,不是打架,而是来找九妹证实一件事。”“哦,找我证实?”轩辕梦歪着脑袋,故作一副受宠若惊:“不知何等重要大事,竟让皇上屈尊来求助我这个无名小卒?”轩辕慈轻哼一声,倒也不怒:“看了便知。”举起手,在空中轻击两下。伴随着清脆的击掌声,两顶轿子被抬到轩辕慈身后。望着那两顶轿子,轩辕梦眯了眯眼,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轩辕慈走过轿子边,一脸莫名的欣然:“九妹想先看哪一个轿子?”轻嗤一声,轩辕梦返身便往回走:“哪个都不想看。”“如果朕一定要让你看呢?”轩辕慈的声音带着凛然的笃定,轩辕梦行进中的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看着她停驻的背影,轩辕慈冷笑道:“朕好心提醒你一句,若不想今后追悔莫及,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朕的建议。”右脚抬起,慢动作一般朝前迈了一步,然后抬起左脚,继续艰难无比地朝前迈进,可当她再一次抬起右脚,却怎么也迈不出第三步。回过身,漫不经心地打量那两顶轿子:“皇上今日前来,不会是想给草民表演大变活人吧?”轩辕慈并不回她,只以手指轻叩其中一顶轿子的轿厢,眼中划过刀光般的冷意:“选吧。”轩辕梦蹙眉:“我不选你会如何?”轩辕慈轻叩轿厢的手停下,一时间空气窒闷如稠,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随着轩辕慈停下的手而骤然停止。“刷”的一声,轩辕慈手里的刀化划破其中一顶轿子的轿帘,当轿帘落下,现出轿中之人的刹那,轩辕梦不但感觉自己的心跳停止了,连心脏里的血液,似乎也在这一刻被彻底抽干。第一次,那两个字,不是心底幽然的痛楚,也不是午夜梦回时的呢喃,而是自口中吐出的真切言语。“云锦……”原以为,当她再次唤出这个名字时,一定会带着凛冽而尖锐的棱角,却不曾想,竟会如此缠绵悱恻,婉转凄迷。而轿中之人,那墨玉般的眼,在看到她的一瞬,露出了似凄绝又似狂热,似彷徨又似深情的复杂目光。这一面,他期待已久,却并非心之所愿。长久的对视中,最终以他的悲恸阖眼作为结束。她的目光却始终不离他,灼烈似火,清炬如电,死死看着,牢牢盯着,像是要穿透他的身体,看进他灵魂深处一般。可没等她探究出什么,一道身影便挡在轿子前,“九妹可看够了?”“怎么,既然敢带你的凤后来,难道还怕被人观瞻不成?”冷哼一声,若轩辕慈没有拿云锦来试探她,或许她还能一直保持好言好语。对她的讥嘲不甚在意,轩辕慈又走到另一顶轿子前:“这两年来,朕一直在想,九妹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天性凉薄,还是重情重义。”突然觉得轩辕慈很聒噪:“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别像个市井小民一样唠叨不停。”一向喜怒无常的帝王,今日脾气异常的好,被人这样用言语辱骂,也不见半点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