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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借着对地形的熟悉,足以暗杀掉贸然进林的千军万马。明白过来,这林子里根本不是闹什么鬼,而是驻着这些比鬼还可怕的人。笑了,“你委实是个胆大的,敢把桫椤王的老家据为自己的老窝,怪不得别人查不到你的下落。”他默了下去,过了半晌,见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紧了紧箍在她腰间的的手臂,令她分神:“看着我做什么?”“你这张鬼脸,其实挺好看。”无忧虽然只能看见他眼中的两点黑瞳,但这双黑瞳总吸引着她去看,往深处看,一点点沉下去,怎么也不舍得出来。这感觉太熟悉……他哑然失笑,轻咳了声,掩去笑,“记好路,省得下次进来迷了路,误了时辰,我得陪你一道走黄泉。”这一路下来,无忧还光看他,没看道路。现在回头,还真不知是哪里,脸上微烫,尴尬的咳了一声,“要不你倒回去,重走一次?”“再倒回去,我们就得在我的这些兄弟眼皮底下欢好,我倒是没意见……”“咳……还是接着往前的好。”无忧整个人僵住,眼珠子左右滚了滚,到处黑压压的,也不知到底潜着多少人,给人白放A片,她可不干,“你养这以多人,一定要很多钱吧?”“挣钱不就是用来花的?”他突然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垂下眼睑,隔着黑色面纱能感觉到与她四目相对,“倒是你,花了多少钱向峻珩买我的消息。”无忧脸上肌rou刹时僵得发痛,他这么容易猜到是峻珩透出的消息,那么要查她的身份实在不是难事。“哪有的事。”他笑了笑,“不必通过峻珩,我出手之时给你通个气,这钱直接犒劳了我的兄弟们,如何?”无忧笑道:“你很贵的,我哪来这么多钱买你消息?”“既然不是钱,那么是别的什么?比如说握了他的软肋……”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紧了些。无忧疼得一咧嘴,只见他眼底寒意层层的覆了上来,指尖经不住发冷,嘴上却笑笑道:“你以为人人象你么?可以和太子攀上关系。”他不在意她的不认账,放开她,道:“回去后告诉峻珩,如果他还想多活几天,嘴巴紧些。再敢胡为,我会让他生不如死。”无忧不再答,只静看着他。能感觉得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打心眼里看不起峻珩。他为峻珩办事,看的只是那些个矿山,那些钱。何等狂妄的一个男人。扫了眼左右,他养这许许多多的隐卫确实是需要大笔的经费。养兵之人,必有所谋。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不过这世道本来就乱,今天起一个国家,明天再亡一个国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实在无需她去花这些心思。慢慢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对于国事,我没有兴趣。只知道现在与你是暂时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你死了,我也活不成。我还有事没有办完,想活得久些,不想死。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将所见的走漏半点风声。至于峻珩,我无力转告。”他‘哧’地一声笑,“对国事没兴趣么?看来是私事。既然知道我手下无生者,还敢与我为敌,看来这私事对你而言,真是重要。”无忧哑然。他偏了头,去看她,如同能看见她脸上神情,“对女人而言,私事最重要的莫过于亲人和男人,你的私事是哪样?如果是后者……你委身于我,当真做得到吗?”她的心脏里象被塞进一把棱棱角角的冰渣,冰渣在心脏中哐当翻滚,刺得她打心里又冷又疼。子言对她而言,是比亲人更亲,比世间的任何人和事都重要的,他是她的驸马,他们是夫妻。但随着年纪增长,渐渐知道夫妻是怎么一回事,并非仅仅如姨娘所说,他是永远陪在她身边的人。不过一直以来,没涉及男女之情,也没想过更多。回来后只想着,寻到他,如果他另有幸福的家庭,她就悄悄离去。如果没有,那就去和他生活在一处,一直到死。但不凡一点点踩进她的心里,那种让她想想就脸红的异样情怀,令她无措。她是有丈夫的人,她的夫君宁肯自己烧死,也要用自己的身体来护住已饮下毒酒的她。这样的丈夫,她不能背叛。尽管她尽自己所能的去抵触不凡,但她仍象陷入流沙,任她怎么挣扎,包裹她的只是无法脱困的无力感和恐惧感。这样的她如何能对得起子言?愧疚,自责,痛苦的辗转碾磨着她,不知该如何结束这份不该有的孽缘。鬼面中毒,她想救他,但又何尝不是想,以此来断了对不凡的想念。抬头,一路望进他黑瞳深处,深深浅浅,无法看透,“你想多了,不过是活命的办法,何来委身之言。”“我只是好奇,你那么做的时候,可想过后果?”“后果?”“做我的女人,就一世都得是我的女人。”无忧打了个寒战,清了清噪子,笑笑道:“不过是几场欢好,不用这么认真,我不会要你负责的。”“你许了人家没有?”他深看着她,突然问。“许了。”无忧眼里的笑意,刹时凝固住,她无法否认子言,无论何时都不能。“如果你丈夫听见这话,会如何想?”“那你可有妻子?”他的等方面如刀锋划过,无忧心头凛然。“有。”“那你妻子知道今日之事,会如何想?当然,你可以说男人三妻四妾,又有何妨。”无忧冷笑,心里凉拨拨,阵阵刺痛,反言讥讽,“难道你脱了这身皮,去了这张面具,就不留恋花丛?”“你认为我这样的人,能轻易容女人睡在我枕边?”他不答反问,眼里凝上一股无忧看不明的痛。无忧恼羞成怒,他不容女人轻易睡在枕边,那她就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忽然转身,手握成拳,手背向上,腕间的短刀出口顶了他的喉咙,狠声道:“有没有女人睡你枕边,跟我没关系。但我得告诉你,你如果再叽叽歪歪,我就杀了你。你死了,这林子里的这许多人,从此无主。而我死了,不过是赤条条一个人,你亏大了。”他凝看着她的眼,对抵在喉间的,威胁着他的性命的利器,全然不顾,低念着,“赤条条一个人……”蓦然感觉到怀中看似凶悍的女子,内心的那份孤独,慢慢抬手,隔着面纱抚上她的面颊,轻轻摩挲。无忧往旁边一避,在他肩膀上一拍,离了他的马背,骑坐上追风,冷声道:“看样子,你对我也是诸多不满,这么强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