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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送他回江宁会馆。行至江宁会馆外下了马车,一眼看到大门外桂花树下站着两个人,一个高大倜傥,一个清新爽利,二人并肩站在桂花树下抬头看月亮,女人笑说道:“眼看就是中秋了。”“中秋的时候,皇上和太后过来,我们家宴。”男人说道。是温总督和柳姑姑。荣恪拽着温瑜,闪身躲进一旁小巷,探头探脑向外观察动静。“干嘛鬼鬼祟祟的?”温瑜一声大吼。荣恪忙捂了他嘴,就听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问道:“何人躲在巷子里?”荣恪一把将温瑜推了出去,温瑜手摁着剑柄向前几步,乜斜着眼看着桂花树下的人影,大声说道:“是你老子我。你又是谁?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勾搭小寡妇,看爷爷我不宰了你。”温总督铁青了脸,刚说一声来人,柳真揪住他袖子:“娶了媳妇的人了,让他媳妇管着吧。”温总督点点头,牵着柳真的手,头也不回进了会馆。不一会儿出来两个伶俐的丫鬟,其中一个手叉了腰看着温瑜:“少夫人让问问将军,跪钉板和睡柴房,选哪个?”“爷哪个也不选,爷既要睡柴房又要跪钉板。”温瑜笑嘻嘻说道,“别以为爷不知道,爷这是做梦呢,还能被你们吓倒?梦一醒,还是睡在玉娥身边。”荣恪替温瑜捏一把汗,绕出巷子另一头,悄悄离开了。第122章中秋荣恪想与温总督见面,又怕与温总督见面。犹豫中迎来中秋。午后,秦义拿着一张请帖走了进来:“江宁会馆来的。”荣恪忙接过去,相请之人竟然是温总督。沐浴剃须净面换衣忙作一团,衣裳换了十来套,颜色鲜亮的嫌太过扎眼,颜色暗沉的又说老气横秋,折腾许久骂秦义道:“笨蛋,请我嫂子过来。”月婵过来为他挑了浅青色衣裳,镶蓝色滚边,为他挽了发髻,戴上青玉冠,端详着笑道:“真好,荣开将来的女婿要是有这一半的模样,我立马点头答应。”荣开是荣恪侄女的名字,老夫人看延平大长公主又有身孕,说是冯起名字取得好,闹着要叫荣起,夫人说也不能一模一样,换个字,叫荣启,开启开启,两个字意思差不多。月婵看一眼荣恪,荣恪忙道:“荣启太男性化,叫荣开吧。”老夫人指着他哈哈笑:“这傻孩子,我曾孙本来就是男的,难不成是女的不成?”老夫人不时犯糊涂,镇国公府上下都习惯了。月婵忙道:“荣开男女皆宜,就叫荣开吧。”于是叫了荣开。提到荣开,荣恪笑道:“有几日没见小丫头了,又长高了吧?”“长高了,坐得稳稳当当的了。”月婵笑道。“我明日过去看看她。”荣恪笑道,“今夜里团圆宴,就麻烦嫂子和长姐张罗。”“放心去吧。”月婵看着他,“别紧张,咱们镇国公府的人在任何人面前都堂堂正正,我若是温大人,当年你和睿宗皇帝同时求亲,我会选你。”“多谢嫂子。”荣恪信心大增,抿唇而笑。傍晚时分,策马前往同文馆,隔着几条街就看到许多铁盔铁甲夫人内禁卫,手持锃亮的兵器,一队一队来回巡逻,过路的行人被阻挡在外,不得通过。远远望见丹桂树的时候,就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知道温雅和小皇帝已经到了。翟冲瞧见他有些意外,随即拱手笑道:“公爷自求多福。”荣恪压低声音问道:“温总督今日心情可好?”“看不出来。”翟冲摇头。硬着头皮进去,一名副将将他引领到书房,荣恪隔窗一瞧,心凉了半截,雅雅不在,柳姑姑也不在,只有温总督一个人。想好的靠山都不在,简单爽快的温瑜都能逼着自己净身,不知这心思深沉的温总督会怎么为难自己。深吸一口气,想着雅雅的笑脸,想着月婵的话,拿出单刀赴会的气概,缓步走了进去拱手为礼:“荣恪见过温大人。”温总督搁下手中的书,抬眸看着他,冷淡说道:“镇国公有些紧张?”本来没觉得什么,他这样一说,荣恪就觉身上热烘烘的,脚下长了刺一样,站立不安。温总督没让他坐,拿过一盏茶自顾喝两口,咚得一声将茶盏搁了回去,荣恪额角跟着一跳,额头冒出一层细汗。“你日后是怎么个打算?”温总督问道。尚不知他知道了什么知道多少,荣恪不敢贸然作答,谨慎反问:“哪方面的打算?”“你和雅雅的事,我都知道了。”温总督有些不耐烦。荣恪挪一下脚步:“巩义已经开建行宫。”“建成后呢?”“皇上亲政后,太后住到行宫,找日子烧一把火……”“你带着她远走高飞,她一辈子隐姓埋名,不敢见父母亲人,这就是你的打算?”“我不想和她一辈子不明不白,我想与她成亲,让她成为我的妻子,我们生儿育女,让她过正常的日子。”“如此大费周折,还不如举兵造反,只要你夺得帝位,你愿意怎样做就怎样做。”荣恪不知道他是随口一说还是试探,小心说道:“我也想过……”“只是想过吗?”温总督瞥他一眼,“十年之功,为何放弃?”荣恪心中一凛:“雅雅绝不肯辜负睿宗皇帝的托付,那样一来,她会与我反目成仇。我不想强逼她,不想让她难过。”温总督微有动容,自他进来,头一次正眼看他,指指对面座椅道:“坐下说话。”荣恪坐了下来,迟疑一下,自己斟一盏茶。温总督将茶壶往他面前推了推:“早些年,我若懂得尊重柳真,不强逼她,不让她难过,多替她想一想,就不至蹉跎半生。”荣恪松一口气,看来这句话说到他心坎里了,他才赐座并赏口茶喝。只是他提起十年之功,还是少说话为妙。温总督看他沉默,竟笑了笑:“致远提到你时,无意中说了句主公,我起了疑心,灌醉他到他的书房瞧了瞧,竟不留痕迹,我派人多方查探,察知些蛛丝马迹,不过依然只是推测,并无凭证,你无需担心。”“雅雅都知道,我都告诉她了。”荣恪如此一说,温总督满意点头。“我和雅雅的事,大人可有良策?”荣恪见机转守为攻。温总督沉吟半晌:“我思来想去,苦无良策。”荣恪在心里咬一下牙,以为你能比我高明,不也一样?“你们的事牵扯太多,实在不好办,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温总督摇头,“你提到的死遁,也许是最好的办法。”荣恪又在心里咬一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