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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这样一个似乎连心都是冰冷的男人,他的胸怀,却这样暖融如火。失败了。她竟然再次……失败了。邵煜霆将她甩到身后,企图如之前在武林大会上那样,用身体为她筑起一道生的围墙。可这一回,别说她不肯,殷俐珠也不肯。她一把推开他,同时,殷俐珠已如鬼魅般,闪电掠至她的身后,另一波疼痛瞬间自脊背蔓延至全身,反正躲也是死,不躲也是死,大不了拼一把。在自背后重创了她之后,殷俐珠必然会紧跟着给她致命一击。她等着,就是这一下!耳边响起簌簌的风声,似利刃割裂空气,带动鼓噪的嗡鸣。她知道这不是风声,而是无数道可怕的气刃。伏身,低头,运气,挥剑,拼着一死的决心,用尽全身的力量,向发出气刃的方向击去——急促的脚步声和衣袂的破空声同时响起,两蓬鲜血洒落。一蓬是她自己的,一蓬是殷俐珠的。只可惜,她伤在心口处,殷俐珠却只伤在手臂上。手中长剑无力垂落,她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如果殷俐珠再发动一次奇袭,那她就唯有等死这一条路可以选择了。就在殷俐珠为她耍诈而恼羞成怒时,她感觉自己身体猛地一轻,接着身边景色飞速倒退,远处那抹阴厉如鬼的人影也离自己越来越远。耳边交织着风声,脚步声,心跳声,急促的呼吸声……她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那双臂膀,似乎在剧烈颤抖。邵煜霆从来都是一个情绪不外露的人,此刻,他竟然会怕成这样!不知他在怕什么,死亡的脚步正一点点朝她靠近,自己都不怕,他有什么好怕的?不知他跑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多远,直至他认为安全时,才停下脚步。天色渐渐灰暗,没想到他这一跑,就跑了好几个时辰,月亮就隐约可见其轮廓。她虽然浑身无力,但还没到奄奄一息的地步。他喘着粗气,手臂颤抖着,一点点越发将她抱紧。她刚想安慰两句,说他们暂时安全了,就听他俯身在她耳边颤声说:“还好,还好你还活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彷徨、无措,自他身上散发出的nongnong恐惧,将她牢牢包裹。他的脸颊与她的额头紧紧相贴,潮湿而冰冷。她抬目,看到他铁青的脸容和苍白的唇色,还有漆黑眼底荡漾的轻柔涟漪,仿若四月里融化的冰川,汇聚成清澈的温软小溪。她一时有些心慌,想推开他的手从他怀里下来,他却低声轻喝:“别动,你身上有伤。”她不敢再动,身体僵得像是一只上紧的发条。他抬目看到不远处的半山腰上,有一个天然山洞,于是抱着他,攀上山岩。山洞很深,空气相比外面略显潮湿。他将她放在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上,手指一点点拭过她脸上的血迹,这样细致而认真的表情,就如照顾小丫头时一样,甚至……更温柔,更怜惜。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心跳也开始加快,他这一系列反常举动,令人止不住得浮想联翩。这样的小心翼翼与爱怜心疼,只有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时才会有。他对她,究竟抱着怎样的感情呢?她定定看着他,终是忍不住问:“邵煜霆,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拼了性命也要救我,是不是因为你喜欢上我了?”每一次她的试探,都以他的冷淡宣告结束,她以为,这一次,他必然会说同样的话,做同样冷漠的否定。可这一回,他却什么都没说,只倾过身,用一个带着深深眷恋的拥抱来作为回答。已经做好嘲笑准备的她,却蓦地怔住。他的身体还在颤抖,那份莫名的惶恐从未停止。他抱着他,冰凉的长发落入她的脖颈中,可她却觉得浑身guntang,有什么难以克制的感情从心底直窜而上。“我很害怕。”固执的男子,第一次这般毫无顾忌地表达着自己心里的恐惧。她抬了抬手,犹豫着,轻轻环住他,像是安慰小丫头那样柔声哄着:“不用怕,还没有走到绝境,一切都有希望。”他更加环紧了手臂,他的呼吸近在耳边,焦急而紊乱:“你一定不会死的,对不对?”原来,他所说的害怕,是怕自己会死吗?她叹息一声,“邵煜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此时的殷俐珠,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一个无法战胜的强大存在,如果我说我一定不会死,那便是在自欺欺人,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绝不会放弃。”“那好。”他忽然放开她,近距离牢牢迫视她的眼:“我去将她引开,你趁机逃走。”她一把抓住他:“不可以!”“你放心,她不会杀我。”他的笑如夜晚最后一丝残弱的月光,泛着惨白的意味。她死死攥着他的袖口,毫无理由地固执,只怕这一松手,她会后悔一生:“不要走,不要再练什么禁功,那会要你的命!”“能以我一命,还你一命,值了。”他伸手去掰她攥住自己衣袖的手。她双目圆瞪,这人根本一点都不顾别人的感受,自己说值了就认为值了,他有问过她吗?不由恼怒道:“什么叫以你一命还我一命?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吗?不要自以为是,说不定你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根本就不会记得你的好!”他无谓轻笑,“我不在乎。”他很少笑,就算笑,眼底也是冰凉一片,但是现在,他甚至连眼中都是愉悦而幸福的笑。“你不在乎,我在乎!”他微微一怔,眼底似爆裂出一蓬五彩的焰火,却很快垂下眼,如常道:“我只是为了自己想守护的人而战,没有什么好遗憾的。”“邵煜霆,你喜欢我吗?”她不合时宜地,再次提出这个问题。望着他刚毅的侧颜,泪意上涌。他像是有些迷茫,刚毅的轮廓因陷入某种心事中,而渐渐变得柔软。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听到一个坚定无比的声音,“这世上,能取代你的东西,在我心里是不存在的。”这轻柔浅淡的声音,似梵音,似仙乐,似缭缭云雾中一抹明亮的烛火。她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不恨我了?”她像个孩子那样,眼泪流得一塌糊涂。她总是看着他痛,看着他将所有悲伤埋在